明 沈周 画 文征明 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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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清词识 六 朱彝尊《解珮令·自题词集》：“十年磨剑，五陵结客，把平生、涕泪都飘尽。老去填词，一半是、空中传恨。几曾围、燕钗蝉鬓。 不师秦七，不师黄九，倚新声、玉田差近。落拓江湖，且分付、歌筵红粉。料封侯、白头无分。” 为走进这首词，我曾下死工夫，到市图书馆借得王利民著《博大之宗——朱彝尊传》，挑灯看了两夜。了解作者经历，方能较为深切理解他的作品。 明亡后，原东阁大学士朱国祚曾孙朱彝尊，密交遗民志士，从事反清复明。结果如何？他在《贞毅先生墓表》中记述：“呜呼，死者……徒者……幸而仅存如予，又以饥寒奔走于道路……泫然而悲矣。”这一段，可自注“把平生、涕泪都飘尽”。 其余可作词话读。貌似议论填词，细究并不是。他的“倚新声、玉田差近”，背后另有原因。玉田即张炎，南宋名将张俊苗裔，宋亡后，“落拓江湖”，笔调“空灵”实隐晦，曲抒国破家亡之恸。朱彝尊与他身世、人格及写作风格都“差近”。模仿其《迈陂塘》中一句，问：“前身可是张子？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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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历代名家咏南京词作不少，基本情调，正如宋王安石《桂枝香·金陵怀古》句云：“悲恨相续”。 朱彝尊的《卖花声·雨花台》也不例外：“衰柳白门湾，潮打城还。小长干接大长干，歌板酒旗零落尽，剩有鱼竿。 秋草六朝寒，花雨空坛。更无人处一凭阑，燕子斜阳来又去，如此江山。” 长短十句，每一句，填满可视可触可思大小物象：柳、湾，潮、城，大小长干巷……江山。 尽管如此，总觉得空，空！ 主角雨花台，“花雨空坛”。整座金陵城，“潮打城还”，化用唐刘禹锡“潮打空城寂寞回”，是空城。 作者以实示空，并且以盛证衰。“小长干接大长干，歌板酒旗——零落尽，剩有鱼竿”；“花雨——空坛”。 一字不露，字字沉痛。何以空？失去了古都人烟，故国繁华。为何这般？读者自明…… 收入的朱彝尊四部词集，我爱翻《江湖载酒集》，佳篇迭出，“空”字屡遇。除了已见的“老去填词，一半是、空中传恨”与“花雨空坛”，还有“剩山围衰草女墙空”；“空余神谶断碑镵”；“十四楼空，斜阳细柳”；“叹绿衣天下，回首成空”；“空有酒如泉”；“浪里江豚空自舞”；“青雀空飞”；“空把征衫涴”；“陌上行人空说”；“长安市上空醉眠”；“旧事凄凉空忆”，“紫姑空卜，归梦万里难凭”；“暮雨空归”；“空自南走羊城”；“寻不到、清江古渡，黄鹤空楼”；“沧海人归，圮桥石杳，古墙空闭”；“空搔首，独延伫”；“罗刹江空”；“玉映楼空”……一声声，叹不尽无奈、惆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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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欣赏了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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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近读辛弃疾的词，感到他的词一是想象力非常丰富，常有别人想不到的构思，二是语调诙谐，有许多反话正说和正话反说，使要表达的观点显得含蓄。网上他们评论说苏辛的词和李白的诗一样，别人很难学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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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可笑的是，古今总有蛙人，指斥苏辛词“不属正格”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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