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 沈周 画 文征明 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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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都叫他老杏。 老杏其实并不老，近50岁的年纪，尖嘴是因为爱喝酒吃肉，猴腮是因为怎么也总吃不胖。一人吃饱老妈洗碗，绰号“酒圣”听得大家喜气洋洋。 老杏开着一间理发 铺，设施简陋，比以前一块白布、一张椅子、一面镜子、一套工具的街头理发摊不过多了一间可以栖身的老屋。顾客像天气特别影响老杏的心情，老天一阳光老杏就灿烂，老天一阴郁老杏就沮丧。总的是老天阴云密布的时候多。 谁说贫穷就不能吃 香喝辣？没物质基础就不能享受？老杏就能颠覆这个理。凭了一张能说会道的贫嘴和极强的橡皮贴附功夫，老杏没少结识一些阔朋友。阔朋友凑宴，老杏必被邀为席上客，大家图的是老杏在酒席上能活跃气氛的妙趣。还有那么一点的同情。 都说人的一生有三 分之一的时间用来睡觉。余下的三分之二时间老杏则用来关公巡城（潮汕功夫茶的一种冲泡方法），刘伶醉酒。无聊的时候便双手插袋，鹅行鸭步一路哼歌四处做逍遥游，旁人耻笑，老杏还一付更得意来劲的表情。老妈好几次找梦游般的老杏给顾客服务不着，虽疼爱老杏如牛毛那么多，痛心疾首处也不免骂老杏人穷志短马瘦毛长。老杏理解老妈却不及牛毛那么长，无理还煮熟的鸭子———嘴硬：“我会剃头，就饿不死！”人有一技之长的确不用像小孩一样喊“妈，我饿！”但道理从老杏嘴里出来反而有哈哈镜的效果。老杏脸皮厚如砧、糙如茧，贫穷有理蹭饭光荣，直将常人视为艰难的日子演绎得一片春色。 好吃懒做的人不是猪。猪向世界贡献猪肉，人肉却不能吃。有一天老杏也许终于明白人应该活得有价值。要换种活法了，发展经济却不走正道。斥“巨资”引进两张麻将桌，一时间老杏人气急升，指挥倜傥，数平方米的老屋龙蛇混杂老少咸宜。有好事者问老杏，想有想戴个“大手镯”！老杏不解。好事者指着电视上严打时被抓疑犯手腕上的手铐，说那就是！老杏一触就跳国骂出口，从此不让那个“嘴臭臭”的进来碰手气。讨个好彩并没给老杏带来财源滚滚，老屋不久又恢复了死水无澜。老杏又涛声依旧，边走边唱…… 无田可耕无产可继两袖清风的老杏被大侄子叫去建筑工地当守夜人。回来后老杏得意地到处烂耀，照片里老杏搂着一个小他10多岁的女人的腰肢，大板牙幸福地笑着。大家都替老杏终于有个女人爱感到既高兴又嫉妒，可惜被揭穿了那只是老杏的虚荣———也不知咋弄老杏能找个只有他懂的女人合照。那一刻大家好像突然明白什么心照不宣，老杏无忧无虑、无牵无挂的一颗“自由的心”，其实很受伤。老杏不想再出去打工了。断奶，太苦；奋斗，太累。 《老人与海》里有一个情节：圣地亚哥躺在报纸上，枕着自己的裤子。好了，我有席梦思，有柔软舒适的枕头。老杏将来会否潦倒得一无所有像圣地亚哥？大家心中没数。只有劝老杏，哀莫大于心死。穷不怕，就怕心也穷了。 -此帖由夏婉墨在2010-8-4 19:06:11编辑 -此帖由夏婉墨在2010-8-4 19:07:55编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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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已调过，O(∩_∩)O~。。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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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，也是人生。人的一生太短又太长，对于世界我们只是过客匆匆，而在途中又看到了更多世相百态，感于心而发于文。看过此文之后，惟有叹息一声而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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